科学发展观与可持续发展

编者按:2015年，联合国会员国承诺推进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为人类和地球描绘新的平衡发展之路。联合国最新发布的《2019年全球可持续发展报告》客观评估了可持续发展过程中的不足和需要改进的事项，并利用最新的科学评估、客观证据基础和将未来轨迹与当前行动联系起来的情景，确定了利益攸关方的一系列行动方向，以促进世界各地区科学、政府、私营部门和民间社会行为体之间的合作，加速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科学在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目标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本文摘录了一些科学内容。

是科学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在这方面，科学包括自然科学与工程、生命科学与医学、社会科学与人文、法律等。还包括科学家本身、他们出示的证据和推动其研究的动机，以及研究资助体系、研究和教育机构等。科学建立了事实基础，预测了未来的发展结果，帮助找到了可持续转型的途径。科学一直植根于社会，它应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自觉地参与到当前的社会和政治挑战中。在2030年议程的激励和指导下，国际科学和工程界应该更直接地帮助塑造人类社会的未来，特别是通过加强新兴的跨学科可持续发展科学。

第一，可持续发展的转型

根据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有六个切入点最有希望以必要的规模和速度实现预期的可持续转型:人类福祉和能力、可持续和公正的经济、粮食体系和营养模式、能源脱碳和普遍受益、城市和郊区发展以及全球环境公域。这些切入点的确定，考虑到了全球人口追求更高水平福祉的紧迫性、前瞻性预期和规范等等。

与此同时，实现可持续发展需要四个关键点:政府治理、经济和金融、个人和集体行动以及科学和技术。它可以部署在每个入口点，以实现必要的转换，并且这些焦点适应各种参与者和实体在实现转换中所扮演的多重互补角色。每个切入点都可以单独促进系统性变革，但是，只有根据具体情况进行组合，才有可能带来必要的变革，以平衡可持续发展的所有层面，实现2030年议程。这些交叉组合和相互作用是实现可持续变革的综合方法。如图1所示:

图1可持续变革的切入点

决策者需要根据当前的知识和对紧密联系的人类-社会-环境系统的全面理解采取行动。这种知识也应广泛传播给所有国家和参与者，以激励创新联盟和伙伴取得成功。此外，发展新的科学技术研究，同时使现有知识和技术因地制宜，可以简化工作难度，最大限度地发挥目标之间的协同作用，提前应对2030年后的新挑战。

第二，科学促进可持续发展

是科技改革的巨大动力，也可以用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来指导。它的效果取决于它被引导的方式。在《2030年议程》的指导下，应通过突破对人类和环境的系统认识来加强科学-政策-社会合作，并创新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方式。许多国家正在将科学、技术和创新纳入其国家发展议程。最近的报告显示，在过去10年中，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至少有101个经济体制定了自己的工业发展战略，这表明可持续发展和创新的机会增加了。然而，在可持续发展的过程中，仅仅发展技术是不够的。技术必须是可用的、可获得的和有足够吸引力的，以鼓励它被广泛采用。因此，除了研发之外，还迫切需要推广和采用可持续技术。

计算机科学、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的快速进步有望为可持续发展目标面临的诸多挑战提供解决方案。例如，技术可以促进建筑环境、交通和信息通信服务的无障碍，促进包容，并有助于实现世界上10亿残疾人的充分和平等参与。与此同时，技术创新有可能进一步加剧现有的不平等，引入新的不平等，并通过意想不到的后果阻碍2030年议程的进展。例如，在为未来的计划和政策进行统计调查时，如果残疾人不能使用数字基础设施和无障碍信息和通信技术，被排斥的风险就会增加。

可持续变化的迫切需要，要求加强科学发展方向的引导，实现人类与地球的互利共赢。研究人员、科学政策制定者和资助机构可以将2030年议程作为一个共同的指导方针，以增加科学技术对全球社会的相关性和益处。

第三，多方参与建设可持续发展科学

近几十年来，科学家开始着手解决人类面临的一系列挑战，跨学科研究聚焦于耦合的人类环境系统或社会生态系统。于是，一门新的、更具参与性的学术学科——可持续发展科学诞生了。它通过解决问题吸收了包括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在内的所有科学学科，并试图揭示复杂的、有争议的和有价值的自然-社会相互作用，同时为可持续发展创造有用的科学知识。可持续发展科学有助于解决在执行2030年议程时需要权衡和争议的问题，如应对风险、不确定性、道德方面和正确使用预防原则。它包括与受影响的群体和社区合作，以确定问题和目标，并确定关键的折衷点。

可持续发展科学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不同机构和学科的成千上万的研究人员、从业人员、知识使用者、教师和学生。然而，它仍然需要科学和工程界以及资助机构的大量投资，需要新的举措来汇集科学界、决策者、资助者、非专业和实用土著知识的代表以及其他利益攸关方，以参与扩大可持续科学和促进可持续发展。

01科研机构的转型

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科学的潜力，必须改革科研机构，改善科技与政策的关系，并在科学家群体内部进行改革。

科研机构应进行改革，相关领域的单个研究人员和研究计划应成为更大的集体研究项目和总体计划的一部分，并鼓励社会广泛参与合作。长期的研究伙伴关系可以确定与社会相关的研究问题，产生有意义的见解，并弥合知识和行动之间的差距。研究人员应参与科学、社会和政策互动界面的新实验平台和研究过程。

有必要改善科学技术与政策之间的现有关系。在当前的科学和常态环境下，基金申请和同行评议侧重于单个学科，无法统筹考虑；评价体系注重论文数量和引文数量，而忽视研究人员的社会贡献，不适合可持续发展科学的学科发展。

科学家需要做出的改变。第一，科学家的能力和技能可能缺乏必要的能力、技能、时间等资源，因此很难将学术生涯与社会科学界面的参与结合起来；另一方面，科学家的性别平衡还有差距。在科学领域促进性别平等可能会带来许多知识、社会和经济利益。

可持续发展科学正在成长，并越来越多地参与联合国的全球治理，各种倡议、举措和机构都加入了致力于其发展的队伍。

02调动现有知识

迄今为止，关于如何实现向可持续发展过渡的科学知识相对有限，这将需要对可持续科学进行长期投资。如果我们能够更好地利用非学术部门中存在的现有知识，它将促进可持续发展科学的发展。例如，在公共政策、企业和非政府组织等非学术界人士的知识体系中，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的普通民众中，仍然存在大量未被充分利用的地方和传统知识，他们找到了创新的方式来使他们的生计适应迅速变化的环境。

应该利用一个由联合国主导的重大国际独立评估来系统收集和综合这些未开发的资源，并在可持续发展目标和转型的主要切入点的指导下，探索如何将变革的切入点组合成创新的转型路径的知识。大数据技术能够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对信息进行分析、管理和系统化，使这些资源得到更好的开发和利用。

03教育促进可持续发展

为落实2030议程，需要新一代研究人员和实践者参与并共同创造有益于未来可持续发展的新知识，从而具备社会创新和引导变革的能力。转型最重要的一部分应该是加强年轻人的能力，特别是通过大学教育，大学教育可以为加强科学、社会和政策之间的互动提供空空间，同时整合知识，为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还应在中小学和成人科普中开展可持续发展教育。这意味着需要在四个关键领域开展活动:

核心概念和能力:科学家和工程师必须进一步阐述相关的核心概念和能力。包括重新思考科学在社会中的作用，考虑科学知识与非专业知识或地方性知识的互补性，关注学生应对复杂挑战所需的关键技能。

机构发展:这应包括与可持续性科学相关的课程改革、新理论方法的组成部分和新的机构框架。

课程审查:与可持续发展相关的课程必须经过严格的评估，并在各部门之间进行调整。

伙伴关系:大学必须在学术界之外建立新的伙伴关系，并与世界各地的各种机构建立联系。

04合作促进变革

改变的一个最重要的部分应该是培养年轻人的能力，特别是通过大学，大学可以为增加科学、社会和政策之间的互动提供空空间。教育领域的改革应在四个方面进行:首先，科学家和工程师必须进一步阐述相关的核心概念和能力。这包括重新思考科学在社会中的作用，考虑科学知识与非专业知识或地方性知识之间的互补性，以及关注学生应对复杂挑战所需的关键技能。二是教育体系的发展，应包括与可持续科学相关的课程改革、新的理论和方法组成部分以及新的制度框架。第三，课程审查，要求对可持续发展相关课程进行严格评估，并在各部门之间进行调整。第四，伙伴关系。大学必须培养学术界以外的新伙伴关系，并与世界各地的各种机构建立联系。

2030年议程可以作为快速动员和利用现有广泛知识的共同指南。利益攸关方必须与所有学科合作，调动、利用和传播现有知识，以加速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南北研究伙伴关系是在各国建设转化能力和具体应用的非常有效的方式。他们还可以从跨学科合作中受益，例如，直接与小农和其他资源使用者合作。

建立新的伙伴关系

能源、卫生、食品和城市化领域的重大变化使得有必要从根本上重新考虑各方之间的伙伴关系。大学必须培养学术界以外的新伙伴关系。《2030年议程》赋予每个人在可持续发展、科学、政府、私营部门、民间社会等方面的积极作用和责任。需要共同参与可持续发展科学。相关领域的个体研究人员和研究计划应该成为更大的集体研究项目和整体计划的一部分，从而弥合知识和行动之间的差距。大量未被充分利用和开发的非专业的、地方性的、传统的知识资源，在可持续发展目标和本报告确定的主要转型切入点的指导下，可以共同产生如何将变革的起点与创新转型的路径相结合的知识。

06增强发展中国家的能力

世界上大约有800万活跃的研究人员，但世界上科学能力的分布是高度不平等的。经合组织国家每百万居民约有3500名研究人员，是最不发达国家的50倍。在最不发达国家，每百万居民只有大约66名研究人员。研究人员数量少，缺乏科学传统和资金，很难获得已发表的科学知识，这些都严重阻碍了发展中国家研究系统的发展。

最不发达国家迫切需要解决知识和支持的具体情况，以摆脱经济发展和环境退化之间的历史关系，转而建立坚实的社会基础和与经济发展相结合的环境管理。

关于实用可持续方法和技术的现有知识应通过开放获取知识平台进行系统汇编和共享，最不发达国家和小岛屿发展中国家应优先获得包括科学出版物在内的资源。这些平台的数据来源应超出标准科学研究的范围，包括来自非学术知识提供者的信息，如政府机构、民间社会组织、私营部门、公民科学倡议和当地社区。关键的知识和见解应该综合起来，转化为政策选择和行动，并应该得到官方发展援助和国际研究项目特别基金的支持。

07倡导社会参与

科学不是孤立于社会而存在的。高调的政治家、选民和企业越来越质疑科学技术的可信度和合法性。科学家和工程师有时会忽视他们对社会应尽的责任，在紧迫的问题和关于未来的政治讨论中不运用他们的知识和观点。青年学者是可持续发展科学的中坚力量，科学家和工程师应该有社会责任感，科学应该与社会紧密联系。

可持续性要求本着环境管理的精神并考虑到公正的基本价值，为人类的利益进行研究的自由。研究人员、工程师和普通大众应公开讨论和商定科学和技术的地位变化、自由和限制以及义务。为了落实2030年议程，科学界应制定新的战略和技能，与民间社会、公共部门和企业合作，并让社会资源和非学术力量都参与进来。归根结底，只有当科学自由在社会中的作用得到相互考虑、认同和维护时，科学自由才能得到维护。

沈东静、龚玥、罗微主编: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