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史思辨：在深化改革中，要建立健全现代商业银行制度和体系

引言

随着国民收人分配格局向居民部门倾斜和市场经济的发展，中国的投融资体制由财政主导型向金融主导型转变，社会投资资金由计划配置向市场配置转变，使得银行在投融资体制和社会资源配置中的作用大大加强。

1979年起对国家预算内基本建设拨款实行“拨改贷”之后，银行的作用越来越大，如今已成为社会资金分配的主渠道，其中，工、农、中、建4家国有商业银行在金融体制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其他新兴商业银行和城乡信用社也得到长足的发展；为了将政策性业务从商业银行中分离出来，更好地贯彻执行国家的产业政策，1994年成立了国家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和农业发展银行3家政策性银行。迄今为止，中国在银行体制方面已初步形成了以国有商业银行为主体，政策性银行与商业银行相分离，新兴股份制商业银行迅速发展，

地方性城市商业银行和农村信用合作银行为重要补充，各类商业银行合理并存和竞争的基本格局。

值得重视的是，尽管中国银行体制格局已经发生重要变化，但这种变化尚未解决传统银行体制和投融资体制的根本性问题。作为投融资的主体之一，商业银行的投融资决策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受到政策性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以国有经济为导向的计划和行政干预，导致商业银行对国有经济进行融资倾斜，非国有经济则往往被排斥在正规的金融市场之外；此外，由于现行投融资体制所决定的投融资收益缺乏弹性，利率刚性难以成为调节投资与融资成本的杠杆，

因此很容易导致社会投融资资金在宏观上的无效率配置，刺激短期行为和泡沫经济的形成；从商业银行自身来说，由于对投资和融资的收益风险管理手段缺乏和效果不佳，也深刻影响到投融资项目的效益和风险规避。

为了使商业银行在新的投融资体制中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就必须进一步深化银行体制改革。从外部条件和政策方向来说，首要的措施就是必须赋予商业银行以真正的自主权，包括补充资本金的自主权、发展机构的自主权、贷款决定的自主权和融资方式的自主权等，以此

促进商业银行向主动型和市场化的投融资业务发展。

从内部条件和经营管理方面来说，商业银行必须积极推进两个方式的转变，努力提高自身的经营管理水平和能力，这至少包括3个方面的要求，一是要提高业务发展的技术含量，最大限度地挖掘产出潜力，降低经营成本，提高管理效率；二是要提高从业人员素质，使银行员工队伍能够充分适应新技术应用、新产品开发和新经营管理方式的需要；三是要按照经济效益原则，跟踪市场变化，灵活调整经营战略，实现富有不同效益含义的经营领域置换，即

有计划、有目的、有步骤地选择经营收益高、成本低并适合自身特点的领域进行经营，实现银行价值的最大化。

适应国民收入分配格局变化的要求，积极推动资本市场的发展

经济体制改革以来国民收入分配格局变化给中国传统投融资体制改革带来的压力和基本要求之一，

就是建立多元化融资渠道，积极发展以直接融资为特征的资本市场。在中国现阶段，发展资本市场至少有4个方面的积极意义：一是有利于储蓄分流，为居民部门提供多元化的投资渠道和方式；二是有利于减轻银行负担，避免将社会融资集中于银行一身而造成金融风险集中和不良资产的积累；三是有利于企业改善资本结构，降低融资成本和债务负担；四是有利于建立一种硬约束的信用关系，推进整个投融资体制的市场化转变，提高投资资金配置和使用效率。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资本市场得到了较快发展，从市场的架构看，迄今中国资本市场已经形成股票市场、债券市场两足并立的体系，投资基金的发行已初具规模；从市场的规模来看，截止1998年底，中国上市公司已超过851家，共发行A股股票2345亿股，市价总值19506亿元，上市公司市值占国内生产总值已从1992年的3.99%上升到1998年的24.52%;1981~1998年中国国债发行总额为13596亿元；

1991~1997年共发行企业债券1100多亿元。

尽管如此，相对于国民收入分配格局变化和投融资体制改革的要求来说，中国资本市场的规模仍然偏小，进一步发展的潜力十分巨大；从资本市场发展和管理来说，计划经济的色彩还比较浓厚，从总体发行额度的确定，到具体上市公司的选定，都是在计划框架内通过行政分配的方式进行的；从资本市场本身的功能来看，由于计划管理人为地制造了一个供求失衡的资本市场，市场价格经常被抬高，而高于证券的实际价值，

导致资本市场的投机过度而投资功能不足，资本市场在投融资体制中的积极作用被严重削弱，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破坏和阻碍市场的发展。

根据中国资本市场发展的现状和目标，现阶段推进中国资本市场的政策思路可以从4个方面来考虑：一是要在推进国有经济重组和企业股份制改革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证券发行规模和数量，促使企业面向市场筹集资金和从事经营活动，特别要积极拓展非国有经济证券融资渠道；二是要改善和优化资本市场的结构，积极扩大企业债券、投资基金发行和流通的比例，

发展企业债券市场可以为企业增加融资渠道和调整资本结构的工具，发展投资基金则将更直接地为建立新型的投融资体制开辟道路；三是要深化体制改革，逐渐淡化资本市场的计划管理、额度控制和证券发行的行政分配，转变政府职能，从资本市场监督者和管理者的职能定位出发，构建适应市场经济体制要求的资本市场监管体系和交易体系；四是要建立健全资本市场法律法规体系，规范资本市场参与主体的行为，保护投资者利益，按照公开、公平、公正和诚信的原则，为资本市场发展创造一个有序、高效和规范运作的制度环境。

货币需求研究中的方法论

货币需求理论研究的目的在于，从对货币需求的一般理论入手，考察货币需求量是怎样决定的、被什么因素决定以及各因素对货币需求量的影响程度。以此来组织货币供给，尽力达到货币供给与需求的均衡。这种均衡，特别是在金融已经成为现代经济的核心的条件下，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社会经济的持续稳定发展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因此，货币需求理论被认为是货币理论的核心。

在经济转轨的条件下，研究中国货币需求自然要考虑一个方法论的问题，因为，一方面，经济体制的转变使得货币在社会经济活动中的作用、职能起了巨大的变化，而且，体制转变本身就是对效率需求的追求，这与货币需求的内在涵义是一致的，而体制的转变又是对传统理论的突破，这种突破需要得到与之相适应的理论的支持；另一方面，目前的经济转轨很大程度上还是“摸着石头过河”，其中难免走弯路、岔道，从实践来看，也曾经出现过几次货币供求失衡的时期，要求理论研究工作不能只是被动地适应经济建设的实践，而应该从错综复杂的实践中找出其中一般性的规律来，也就是说，

理论的研究应该先导实践的发展。因此，首先明确把握货币需求理论研究的方法论对研究是有指导意义的。本文试图从历史与逻辑相结合，实践与理论相结合的原则出发，将货币需求研究中的方法论分解为以下两个方面：

从定量研究方面来看

定量研究的目的旨在于借助于数学和统计学的计量分析方法，揭示影响货币需求变动的各经济变量之间存在的一种函数关系，建立一个抽象的数学模型，把这些经济变量置于一个模型中加以考察，探究其变化的规律。这种研究，一方面可以检验定性研究的结论，另一方面可以作为货币政策操作的某种参考依据。因此，定量研究更多地表现为一种技术上的方法。在西方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货币需求模型已发展到实际应用的阶段，如美国、德国、日本等国的中央银行，

均已建立了测度货币需求的实用计量模型，使用大型的联立方程式，其中涉及的变量多达几百个。

中国货币需求理论定量方面的研究起步较晚，虽然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学术上的成果出现不少，在决策机构中也有专家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但从总体来看，目前还只是处于一个摸索的阶段，

所迈出的步子离实际解决这一问题还有较大的距离。主要存在以下几方面的原因：关于变量的选择，在变量的选择上，不同的理论各有不同，各有侧重，由此得出不同的计量模型，这是自然的。其问题不在于这些具体的选择方法，而在于，转轨体制下，各变量因素与经济运行的相关度以及它们相互之间的关系本身就是不确定的，是处于不断变化的。

其中有些曾经至关重要的变量现在可能不起作用，或影响不大了，如贷款规模、现金投放量等，相反，有些过去不那么重要的变量，到现在已经成为决定货币需求量的主要因素，如居民心理预期因素、利率等。因此，从体制转轨的实际国情出发，建模就有一个对变量如何取舍、偏重的问题。在整个经济环境都是不确定的情况下，试图建立某种成熟的计量模型本身就是困难的。关于统计数据，近几年来，中国的中央银行开始分季度公布各层次货币量的统计资料，这些权威的资料有助于货币需求量的定量研究。但是，由于历史数据的不完整或缺乏，并且由于各行业或部门统计口径的不一致，样本的取得本身就存在偏差，

这对于建立一个可能涉及到几百个变量的计量模型来说，自然影响到其结果的实用性。

从定性研究方面来看

定性研究的目的在于从货币需求的性质出发，分析在经济运行中，货币需求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以及这些因素怎样作用于货币需求量。相对定量研究注重对这些因素数量关系的分析而言，定性研究更注重于对这些因素的因果联系的分析，因此，定性研究更多地表现为一种认识上的方法。应当注意的是，

定性的研究是以实践为基础和服务目的的，纯粹思辨意义上的理论抽象不是经济学需要的定性研究。中国货币需求理论的定性研究，随着经济建设实践的发展而发展。

随着计划体制向市场体制的转变，货币在经济运行中的作用和影响有了巨大的变化，大量新问题、新现象的不断出现，促使理论的研究必须突破传统的思维观念，重新思考。在货币需求的定性研究中，个体分析与总体分析相结合，应当说，货币需求是一个宏观问题，但可从个体和总体的不同角度考察。从个体的角度出发，即考察个人、家庭、企业的货币需求，研究这些微观主体的行为。这种研究方法基于“货币需求是对一般价值形态的需求”，

强调微观主体的持币动机；从总体视角出发，即考察经济运行整体上的货币需求。

结语

这种研究方法基于“货币需求是一种对效率机制的需求”，强调货币需求量的适度性。个体货币需求的变化将影响到总体的货币需求，总体上对效率的需求也要通过个体的行为及动机体现，因此需要将二者结合起来研究。货币供求相结合，研究货币需求是为了正确地供给货币，使货币供求达到平衡，在现代货币银行制度下，货币供给的传导机制比较复杂，货币供给既具有外生性，也有内生性，取决于中央银行、商业银行及企业、个人的共同行为。因此，要使货币供求达到平衡，必须同时结合货币供给的研究。而且，货币供给对货币需求有反作用，即货币供给的变化会使微观主体行为发生变化，从而对货币需求产生影响，只有把货币供求两者结合起来研究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