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舒冬妮陈每经编辑:董
3月17日晚，王在微信微信官方账号“王快乐育儿”以一篇长文《卖了4套房，创业12年，现在负债一亿，无家可归》宣布创业失败。
在这篇长文中，王详述了他的创业历程。为了创业，他前后卖了四套房，花光了所有的钱，还说自己还在工作岗位上，不会跑了。很快，这篇文章迅速刷屏，王本人和他创办的广州努诺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努诺教育”)一夜之间吸引了众多关注。
这件事上了百度热搜榜。图片来源:网页截图
然而，争议随之而来。当晚，王把的长文作为“通知”传达给了许多学生家长。对于大多数家长来说，这个“通知”来得突然，让他们彻夜难眠。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要求退款。多位家长向国家商报记者证实，截至3月19日下午，他们自发组织的维权群已有100多名成员。最让家长不满的是，努诺教育明知自己管理不善，却还在官园附近招生。“她(王)可以写一些小文章来表达同情和赚取流量。父母的辛苦钱怎么办？"
华商报记者还采访了王的两位前合伙人。记者了解到，近年来，努诺教育的发展也受到股东纠纷的“拖累”。
截至目前，努诺教育的部分园区仍在正常运营，如努诺保育园天河北园。
“12年的生意，已经卖了四套房，现在负债一个亿。”努诺教育由王于2009年9月创办，总部位于广州。在创办努诺教育之前，王曾在金融行业的一家外企担任人力资源总监。公开资料显示，努诺教育是一家致力于为0~6岁儿童家庭提供线上线下专业、优质的育儿服务和教育的机构。目前拥有托儿所、在线课程、育儿职业培训、居家育儿服务四大核心业务。
王在一份文件中称，2009年，她卖掉首套房创业，建了一家早教机构，口碑不错；2011年，她卖掉了第二套房，雄心勃勃地扩张第二家、第三家早教机构；2013年，她开办了第一所幼儿园。好不容易拿到学位，很快她就开了第二家和第三家。2016年，她卖掉了另一套房，以扩大更多幼儿园。第五、第六和第七次...
图片:王微信推文
2017年，努诺教育由全球五家知名投资机构联合投资；2018年，广州、佛山、深圳的连锁养护园超过30家。2019年，王将公司打造成中国最大的连锁品牌，估值超过5亿元。当时，努诺教育也顺利完成了数千万的B轮融资。2019年也是王人生的亮点。
但是时间到了2020年，疫情爆发了。“接下来，公园将关闭，停课。这个水平会持续六个月。”“公司再大，也经不起疫情的反复冲击。很快我们就消耗了空公司多年积累的现金流。为了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教师和员工不会流失，家长可以及时退费。我不仅拿出全家的积蓄，还亲自担保找银行贷款1000多万。”王回忆说。
“最后我不得不卖掉自住的房子，继续投资。我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付出空所有的赌注，只为最后一次机会。就这样，我不认命，不屈服，在生死线上挣扎了近三年。”王对说道。
然而，在疫情之下，王一时已无力作战。虽然她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但她在文章中强调，“我不会跑，我不会逃避”。
微信官方账号《快乐育儿在王》一文推送后，立即引发大量关注。许多人留言鼓励王，“含泪读它真的不容易”。相比之下，“王快乐育儿”微博下的评论，全是质疑和家长要求退学费。
图片:微博截图
国家商报记者从多方证实，3月19日起，努诺保育园的四个公园，即华景公园、金凤公园、洛溪公园、祈福公园将关闭，暂时停课。此外，天河北公园、珠江新城公园、客村公园等公园仍在开放，接收其他公园的孩子。但由于资金链断裂，现在还在营业的园内午餐被掐断，餐饮公司停止供餐，上课的孩子只能自带午餐。
家长忙着群体维权:心寒，我们的血汗钱该怎么办？对于大多数家长来说，停课闭园的消息来得很突然。
“本来是告知华景花园小区因为线路和消防管道故障需要维修一周，所以停工。突然说资本运作不行了，暂时停课。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想问问班主任。结果电话被黑了，班主任也不在班上了。在网上搜了一下，很多家长都在讨论努诺闭园不退钱的问题，我估计真的是‘爽’。”3月19日，一位家长刘燕(化名)在接受国家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刘燕告诉记者，她的二宝是去年11月份入的幼儿园，买了四个月的班。“课程还没上完，让我2月底再续课。我觉得我的孩子做得很好。3月7日，我刚续了三个月的课，花了11400元。”
“王发了那篇文章，让很多家长整夜都睡不着。一方面钱没了，一方面孩子去哪了？真的好累。”刘燕气愤地说，“说实话，我们理解创业的艰难，但当你明知道公司走不下去了，还招了一大批学生来‘收钱’，然后突然宣布倒闭。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给我们家长一个说法，说这是有预谋的。”
新西兰教育图片来源:每经记者舒冬妮
在3月份，那些刚买了课并收到停课通知的人还包括他们的父母李虹(化名)。她告诉记者，3月5日刚交了钱，花了21800元上了一个半年的课程，准备4月份开始上课。“孩子今年9月份刚上幼儿园，原本打算过渡一下。到时候孩子很容易习惯上幼儿园。现在没上一天课就出问题了，退款也没人管。注册后没有后续。资金周转困难，招生困难，让我觉得很冷，被骗了。”
通过家长的陈述可以发现，直到3月初，努诺教育还在继续招生。除了刘燕和李虹，另一位家长告诉记者，她在今年1月初接到园长的通知，努诺保育园广州凤凰园不能继续经营了。然而，去年12月，她刚刚花了15000元续了5个月的课。学校负责人答应年后退款，后来又改口说是分期退款，但分期退款没有具体日期。“我拒绝签字，要求一次性退款。他们说没钱，不能退。后来我试过他们总部，但是我已经搬到空了。刚收到钱没几天，公园就关门了，退款遥遥无期。这不是故意欺诈消费者吗？我去王的直播间留言要求退款，被拉黑了。”这位家长说。
也有家长告诉记者，2021年9月，她在广州中海金沙湾公园入学。才上了四天课，她就被通知消防不合格就要闭园，建议孩子转到佛山沙田公园。无奈之下，她同意了，但是在沙田公园只上了一周的课，公园就因为同样的原因关闭了。承诺的分期退款只付了三期，剩下的2500元还没付。
家长们告诉记者，努诺育儿园关闭后，他们确实把孩子送到了其他还在开放的园里，但很多家长表示不能接受。一方面其他园离家远，另一方面也担心这是努诺教育的耽误。
“他们让我转到珠江新城或者猎德，但我在金沙洲，肯定接受不了。”一位家长说。“不，这是例行公事。他们就是不想退钱，耽误时间。而且我们去天河北园也不方便。”刘燕还告诉记者。
《民族商报》记者也注意到，为了显示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不跑路”的诚意，王还为家长提供了意向登记通道，表示在收集家长解决问题的意向后，会尽快联系家长。
前股东个人说法:股权纠纷“埋雷”“疫情确实是突然的打击，但就算没有疫情，努诺教育迟早也会出问题。”作为努诺教育的早期投资人之一，在王“卖了4套房，现在负债一个亿”之后，张军(化名)第一时间接到了朋友的问询。
张军告诉记者，他认为努诺教育“迟早会出问题”。一方面，他看到公司与股东和员工存在多年的司法纠纷；另一方面，张军觉得努诺教育扩张太快。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你觉得荣——个人怎么样。从事实来看，她的成功一定有其强大之处。但是，公司前期的合伙人都走了。这几年她和股东、董事、员工对簿公堂，肯定有问题。归根结底是利益分配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同甘共苦’而不是‘同甘共苦’。我也和她斗了两三年。虽然赢了一些，但是投入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不仅没有拿回投资和收益，还得付律师费。现在只能说我投资失败了，看不起人的眼睛。”张军说。
七宝显示，努诺教育陷入司法纠纷多年，备案信息30条，司法案件34件，法院公告46件。其中，2018年1月，杜荣荣与公司发生股权转让纠纷；2018年6月，徐诗敏和该公司卷入了一场股东知情权纠纷。记者注意到，杜荣荣和徐诗敏都是努诺教育的历史股东，他们与公司的纠纷一直持续到2021年。
IT橙显示，截至目前，努诺教育已获得三轮融资。2017年3月完成近千万元pre-A轮融资，2018年4月完成6500万元A轮融资，2019年4月宣布完成数千万元B轮融资。
图片来源:记者舒冬妮摄
随着接连融资，努诺教育的扩张速度也在加快。作为早期股东加入诺诺教育的孙(化名)告诉记者，2016年初，诺诺教育旗下只有两家机构，2017年，大概有10家。2018年，努诺教育在广州、佛山、深圳的保育院数量飙升至30余家。
孙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一个校区平均4个教室，一个教室需要3个老师。加上校长、行政人员和营销人员，一个校区大约需要20名员工，30个校区需要600~800名员工(考虑到人员流动，需要增加人员)。此外，园内教师的培训周期至少为3个月...
孙说，公园的数量激增，教师和员工也需要跟上。但当时公司的招聘团队和培训体系远未成熟，甚至人事经理、财务经理都在不断更换，人员不稳定。
"那时候，我一个月要为两三家新店剪彩。"孙对开店速度印象深刻。资本进来后，公司迫于各种压力，加速开店，扩大规模，增加收入，公司发展似乎一片混乱。
“如果没有那么多斗争和诉讼，努诺的教育肯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但现在，即使没有疫情，迟早也会出现问题。”孙的观点与张军的一致，“大部分原股东都离开了努诺教育，因为没有办法与王合作……”
鉴于上述两位前股东的声明仅为单方声明，记者也向王的企业微信号发出了采访问题，但截至发稿，并无回复。
3月19日，记者来到努诺教育日河北园，本该是他工作日的周六，却没有孩子上课。在教室里，记者只看到了两位老师，园方一位负责人表示，“前两天(3月17日)文章刚发出来的时候，公司已经决定关闭所有的园，但是文章发出去之后，很多家长希望园方能够继续开放。现在老板也说了，有了资金进来，她说不会跑路，父母的钱慢慢退，应该还能开..."
该园负责人表示，自己的工资已经拖欠了两个半月，普通教师的工资已经一个半月没有发了。其称，3月19日接到通知，将保留几个公园，关闭部分公园，天河北园将开门接收附近公园的部分孩子。
国家商业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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