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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选择,四个身份,读懂钟扬,一个高尚的灵魂,一个可爱、有趣的人

网友发布 2022-09-08 07:08 · 头闻号竞价入门

摘要:报告文学《种子的力量:读钟扬》出版。

选择是复旦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复旦大学钟扬同志先进事迹报告团成员褚永泉理解钟扬的切口。作为曾经的同事,褚永泉在9月29日举办的“学习读书会”上,用“四种不同的选择”勾勒出了他心目中的钟扬。

钟扬少年成名。30岁时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30岁时,他被提升为研究员。33岁时任研究所副所长。36岁的他选择做一名普通教师,没有任何行政级别。他第一次与众不同的选择,与他出生在教师家庭,从小就有教师梦有关。科研和教学两不误也是他的做法,只要踏踏实实多做点事。

到了复旦大学后,出于学科建设的需要,钟扬从自己擅长的生物领域转向了生态学研究。然而,他并不满足于在实验室里做一名科学家。而是把目标定在了艰苦卓绝的雪域高原上,采摘种子,长期从事生物多样性研究,从学术研究的顶序转向基础工作。这是第二个“不同”。

刚到西藏几年,钟扬通过科研合作帮助西藏。他开玩笑说这种方法就是自由恋爱。虽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他一直在寻找正式加入的机会,不是为了当一名援藏干部,而是为了扎根这片土地,培养当地的高端人才。他加入援藏行列三年,培养当地高端人才。在西藏大学为他举行的长江学者聘任仪式上,他对大家说,“如果西藏大学植物学博士学位不被批准,我坚决不走”。当时相信的人不多,但他真的做到了。

他来西藏10多年了,常年往返于上海和西藏之间。高原和东海沿岸的频繁切换,对钟扬的健康造成了极大的损害。2015年5月2日,50岁生日,钟扬被病魔击倒,但没过多久,他不顾医生的劝告,回到了西藏。第七批援藏干部结束时,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决定,继续申请加入第八批援藏干部。为了得到批准,钟扬还去医院请医生开具可以上高原的证明。“钟扬曾经说过,唯一的遗憾就是去西藏的时间太短了。我想他之所以在大病之后又去西藏,是因为他知道高原反应对身体的损害有滞后性,他担心如果不抓紧时间,身体状况真的不允许他以后去西藏。当时他已经觉得自己走路不平衡了,有一种身体随时会垮掉的预感,所以他想做得快一点。他曾说每个人都会死,但我想给未来留下希望。”储永权说,读钟扬在人生关键时刻的重要抉择,也了解了他,了解了他的信仰,了解了一个知识分子党员对祖国和人民的忠诚。

复旦大学钟扬同志先进事迹报告团的另一位成员、光明日报首席记者严伟祺从文艺青年钟扬、“职业厨师”钟扬、学习者钟扬、科普专家钟扬四个角度与读者分享了钟扬的不同侧面。“作为报告文学《种子的力量:读钟扬》的作者,我查阅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采访了钟扬的众多亲友和学生,努力构建他的精神世界和人生实践的拼图,希望展现一个共产党员的先进性、纯洁性和丰富性,再现一个真实完整的人,一个永远活在当下,活在我们身边的人。”

当天,《种子的力量:阅读钟扬》一书举行新书发布会。

种子的力量:读《钟扬》

作者:严伟祺

上海人民出版社

阅读延伸

“斜杠青年”钟扬

严伟祺

钟扬老师已经离开我们一年零四天了。这段时间,身边很多人,不分昼夜,都和她的人生故事联系在一起。

2015年夏天,因为想邀请钟老师参加光明日报和央视联合主办的“寻找最美老师”活动,我找到了钟老师。在复旦大学的8号楼,我和钟老师从早到晚谈得热火朝天。在我进办公室之前,一群中学生刚刚离开。中学生们以“如何做一个学者”为主题来采访他。一个大教授,这么耐心的和中学生聊天,让我对这个脸黑黑的,身材微胖,有点蓬头垢面的教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聊了三个小时,我已经完全改变了主意。透明、幽默、深刻、坦诚,“段子”和“金句”层出不穷。钟扬是那种见过一次就忘不了的人。他有一种奇妙的能力,能迅速把你拉入谈话的氛围,让复杂的科学知识在短时间内变得生动有趣。他是一个讲故事的大师,他把自己的生活变成了精彩的故事。

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关注钟老师在做什么,但其实我并没有真正了解他,只是看到了他的一面或者两面。直到一年前的9月25日,钟先生的突然离去,才引发科学界、教育界和无数网友的自发追忆和悼念。当每个人都把自己心中“钟杨”的那一部分拼凑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人生的拼图是多么的瑰丽美丽。

这个发现很感人,也让我感到惭愧和自责:一个美好而伟大的人格就在我身边,我却擦肩而过,没有意识到他的珍贵。于是我开始跟随他的脚步,去西藏,去成都,去合肥,去武汉,去寻找钟扬,去尝试收集他的种子和故事。

这一年,因为感情,我愿意用心。因为我的心,我认识了很多真诚的人,认识了很多可敬可爱有趣的人,得到了太多慷慨无私的帮助。

稿件最后凌晨一点钟钟老师的学生会给我发微信,讨论书中提到的全球生物多样性热点的表述。西藏大学的拉琼老师,钟老师培养的第二个西藏植物学博士,现在西藏大学的生态学带头人,在野外考察的时候手机信号比较好的时候会补充钟老师翻译我最喜欢的藏族民歌的过程。钟先生在西藏大学的一个同事,在成都生病,听说想知道钟先生的故事,马上跑出医院。我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偶然认识的一个老师,只见过一次面,二话不说就去学校档案室,在我试图找他帮忙,请他帮我找钟老师大学时留下的文字片段时,在大量出版物中找到了钟老师写的诗和散文。在此之前,他只听过校友钟扬的故事。

那么多人为了一件事一个人不辞辛劳,付出了回报。为什么?我觉得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个人的实力太强了。他就像一盏灯,在他离开后依然放射出持久的精神光芒。他给予的温暖正在逝去,他照亮的心在闪耀。

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陈思和说,与钟扬的交流就像发自内心的交流。这一年,我也感受到了水一样的自然流动的力量。作为光明日报的记者,我收集并撰写了十余篇近四万字的稿件,刊登在光明日报的头版和其他重要版面。其中长篇报道《与时间赛跑》被《新华文摘》转载。作为钟扬先进事迹报告团的一员,我随团去了全国各地,做了30多场讲座;作为报告文学《种子的力量:读钟扬》一书的作者,我查阅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采访了钟扬的众多亲友和学生,努力构建他的精神世界和人生实践的拼图,希望展现一个共产党员的先进性、纯洁性和丰富性,再现一个真实完整的人,一个永远活在当下和我们身边的人。

钟扬的中学好友、作家黄帆对我说:“钟扬从来不是高不可攀的人。他确实在某些方面高人一等,但本质上是个普通人。”

我相信他对好朋友的理解,尤其是在黄帆老师给我看了一些他和钟扬大学时期的通信之后,我看到了一个可爱的人,他一直有感情和信仰,但也有现实的想法和担忧。

我采访了钟扬的很多朋友,大家都说他很可爱,很好玩。

他的可爱之处,首先在于他是科学家和青年艺术家的结合体。他不仅是高一考上中科大的“别人家的孩子”。用时髦的话说,钟扬是标准的“斜杠青年”。

据黄帆回忆,钟扬中学时的作文几乎都是范文,经常贴在学校门口。黄帆对此特别推崇。没想到,后来钟扬成了科学家,而黄帆走上了写作之路。黄帆说,很大程度上和钟扬对自己的鼓励有关。

钟扬喜欢读诗写诗,从小背诵诗歌,中学时经常发表诗歌。在大学里,他可以靠写诗写散文赚很多稿费,改善伙食。他喜欢画画,他说他文笔好是因为他是靠画画来写作文的。

他练习书法和拉二胡。只是工作之后,没有时间去实践这些爱好。但是看他上课的板书,看他手写的笔记,你就能被他优美的文字所折服。在美国做访问学者的时候,他的书法特长终于发挥出来了。只要有可能,他就教外国朋友用毛笔书写“中国”。

这是青年文艺家钟扬17岁时写的一首诗。1981年11月15日发表在《中国科技大学学报》上。这首诗的题目是巴德:

“一个新芽正在发芽,

扎根在悬崖上,

叶儿拥抱着云彩。

接受自然的洗礼,

不惧风雨。

“那是一棵挺拔的松柏,

还是作为一朵鲜艳的山花?"

她正在深思,

理想的种子,

在胸腔里发芽。

让她去吧,大自然。

不要什么都替她回答。"

虽然这个斜杠青年并没有走上同学眼中成为作家的道路,但他从小的“文学心”已经为他后来的科学工作打下了充分的背景。

钟扬有句名言:“科普毕竟姓柯,写科普的人要有很高的科学素养。如果你长期不在科学一线工作,你的思想就会脱离主流。现在一流的科学家一般不写科普文章,写的人很多都是老科学观念。第二,科普的载体属于文学的范畴,你的文学素养要高。现在很多科学家写科普文章太直白了。当我在大学的时候,我写诗。我觉得15块钱一个月的资助不够,就写了一首诗发表了,每首两块钱。写得好一点的话,十块钱可以买三个朋友的饮料。我知道我应该是直男,但我应该写一首有旋律的诗。写在天上的叫文曲星,不叫文之星。写科普得有创新,这和做科研一模一样。”

在他看来,青少年科普是一项愉快但又费时的工作,实际上是对科学家本身的挑战,不是“没时间”或“没兴趣”那么简单。而他就是那个有能力,也愿意为科普和孩子投入巨大热情的人。看过他的科普翻译的人会知道如何把科学和人文结合起来。畅销书《疫情》是钟扬翻译的。

他的一位科学家朋友这样评价钟扬:“我认识很多深耕某一领域的科学家,也和一些游走于天地间的博物学家交朋友。我被很多有哲理有思想的老师教过,我很佩服各种热心的科普专家。但我只见过钟杨,唯一能把这些融为一体的人。”

在我看来,钟扬的“文心”背后,其实是一种深深的家国情怀。这个“文心”,就是“中国心”。所以,藏北那扇窗能让他心痛。那颗种子能让他跋涉半辈子。

第二个是“职业厨师”钟扬。钟扬有很多关于吃的名言。在学生中,他的一句名言流传了十几年:“学生总是饿的”

他还有一句名言:“要热爱生活,首先要热爱美食。”他有几个习惯:在复旦大学,他习惯性地买两份早餐,一份自己吃,另一份放在实验室。总有一个学生不吃早饭,没人吃,中午就自己吃;午饭,大部分时间是盒饭或者泡面。他会尽量和不同的学生一起吃饭,这样可以和学生有更多的接触。晚饭往往很晚,有时候就成了宵夜。这个时候他会和实验室的所有同学打招呼,大家边吃边聊。在西藏大学,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亲自给大家做了一桌子,边吃边讨论。

他做饭又快又好,看起来毫不费力,非常放松。没几分钟,一桌子菜就摆出来了,特别好吃。鸡蛋炒青椒,腊肉炒蕨菜都是不错的菜,他的学生吃过几个“钟氏私房菜”。他专门总结的,他的绝招就是让火足够旺。他出西藏,只要在拉萨,早上就给学生煮一锅粥。学生们习惯聚集在他的宿舍吃早餐。

西藏大学生物专业招收了首批7名硕士研究生,但学校的公共基础课跟不上,于是他联系了武汉大学,选派这些学生到武汉大学学习一年。这些学生的家庭非常贫困。他特地去了武汉几次。他一到就带他们去东湖附近最好的餐厅吃饭,并当场给每个学生1000元现金作为生活补助。他还把他的学生带到他在武汉的家,告诉他年迈的父母要照顾他们,改善他们的生活。几乎每个周末,同学们都会吃他爸爸的拿手好菜——红烧肉。

他还有一句关于吃的名言,“饥饿是最好的味精”。这个“美食爱好者”的办公室里有几箱方便面和压缩饼干。黄凡陪他吃了一顿早餐,他大吃一惊:吃了七个馒头,三碗粥,四个菜。钟杨说,没办法,我习惯了。野外就是这种情况。有东西的时候,要尽量多吃,储存热量,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食物吃完。有时在野外,干饼用凉水吃几天。它是一种用文火烤制的干饼,味浓,不易消化,所以易饿,被钟杨视为“野外必备干粮”。他说,这个时候,如果有一点榨菜,甚至一个午餐肉罐头,那就太美了,简直人间美味。学生德姬告诉我,在墨脱的一次实地考察中,连续几天没有热食。下山后,钟老师给大家煮了一锅米饭,一群人吃了一碗又一碗白米饭,比什么都香。她这才明白老师的话,饥饿是最好的味精。

第三个是学习者钟扬。钟扬一直在学习,争分夺秒。他称赞格拉德威尔的“一万小时理论”。毕业之初,他从无线电专业转到植物学研究。他用了整整两年的业余时间,旁听了武汉大学生物系的所有课程。为了更多地了解每种植物的特性,我在武汉植物园呆了15年,熟悉了成千上万种植物。

别人眼中的传奇,背后是普通人十倍百倍的努力。他说大学学专业课只要两三年,毕业后人生就那么多两三年。只要你愿意学,有什么学不到的?

他是一名援藏干部。在复旦大学的教学、科研、管理岗位上也是“比肩”,是出了名的作品《狂人》。他曾幽默地说自己有“新四不像”精神:嗅觉像狗一样敏锐,把握前沿;像兔子一样迅速立即行动;像猪一样放松,不怕失败;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要像牛一样勤劳和坚持。

他的口袋里总会有很多小纸片,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待办事项,每一项都被一笔划掉。他还利用一切机会学习藏语。随身听里,藏语听力教材是藏族学生录制的。他说很多人三十多岁就不读书了,反而逼着孩子学这个学那个。我想一直保持热爱学习。没有人规定援藏干部要学藏语,但用藏语是表示尊重的最好方式。现在我能理解四分之一了!

年轻时,他曾在一篇文章中感慨:“时间对懒人来说就像蜗牛,在你背后慢慢爬行;对于勤奋的人来说,它就像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日夜载着你前进!”他太想做事了。现在,做事是一种享受,一种乐趣。为社会、为国家、为时代做事,其乐无穷。

第四位是钟扬,科普专家。一个人的时间总是优先的。采访中,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也是很多中小学生喜爱的明星专家和“科普队长”,他愿意为科普付出很多宝贵的时间。

他深入参与了上海科技馆和自然博物馆的筹建工作,并担任学术委员会委员长达17年。走在上海自然历史博物馆,馆内近500块中英文展板上的文字,都被他反复斟酌过。每篇不到200字的稿件,涉及天文、地质、生物、人文等学科,既要求准确,又要求前沿,可读性强。四年来,在他沉甸甸的背包里,始终放着图文初稿的打印版,经常在车上、路上、开会时修改。即使是这样措辞谨慎的图文,也很可能因为一个新的角度,在接下来的讨论中再次被撕掉。2014年五一假期,他在自然历史博物馆加班修改图文版。一直讨论到晚上,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才知道5月2日是他的50岁生日,直到他的双胞胎儿子来找他们的父亲。

钟扬有一句名言:科学研究是一项艰苦的事业,科学家的特质就是从中提取快乐,然后把科学和快乐结合在一起。

这就是钟扬,一个高贵丰满有趣的灵魂。

“世界上有多少精致的花朵,

雕梁画栋闹鬼;

只有骄傲的西藏马球花,

盛开在高山砾石中。"

这是钟扬翻译的他最喜欢的藏族民歌。西藏波罗花生长在青藏高原的高山沙地,喜光、耐寒、耐瘠薄。它是一种矮小的草本植物,一旦一棵发芽,它就能成片繁殖,甚至生长在雪线附近。藏波罗花的生命力,从沙石的缝隙中冒出来,就像它热情奔放的颜色。

西藏的马球花,或许就是钟扬一生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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