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小军
对资本而言,今年是互联网医疗交考卷的一年。
家大业大的平安好医生弯道超车率先上市,中报显示上半年营收同比增长150.3%,9月10日又被正式纳入港股通。春雨医生、微医纷纷传出上市消息。更注重线下场景的企鹅与杏仁合并。头部梯队面临资本退出大考。
但撇开资本因素,互联网医疗行业本身仍未进入成熟期,特别是垂直专科领域,大量企业入场,正处于高效开拓阶段。根据动脉网统计,2013年至2017年期间,在所有国内基层医疗各细分领域内,专科慢病领域融资事件数最高。
那么,互联网医疗垂直领域专科产品的前景、逻辑如何?相较于资本、技术都有先发优势的头部梯队,垂直产品的竞争力在哪里?
针对这些问题,深响与专攻肿瘤癌症的海心智惠团队聊了一聊,其创始团队均是来自蚂蚁金服、GE等大型公司的中坚力量。希望通过与他们进行肿瘤治疗垂直领域的探讨,反思互联网医疗垂直产品的业务逻辑。
市场现状:患者越来越多,方案更先进了有能力的医生却还不够
根据WHO数据,癌症是全球第二大死因,2015年导致880万人死亡。
2018年3月,国家癌症中心发布的2014年我国癌症发病和死亡数据显示,2014年全国恶性肿瘤估计新发病例数380.4万例,相当于每天都有超过1万人被确诊为癌症,每分钟有7个人被确诊为癌症。
肿瘤发病率为278.07/10万,也就是说,每10万人中,就有278个人患上癌症。
但从治疗上来说,这些年来进步十分迅速。
根据丁香园报道,在美国,除了子宫颈和子宫体以外的所有常见的癌症生存率已经有所改善,尤其是白血病和淋巴癌。例如,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也就是《我不是药神》的原型陆勇得的病—— 5年相对生存率从22%上升到了68%,部分接受了合理治疗的患者的预期寿命接近正常人。
“现在很多时候,发现癌症后就马上一刀切未必是最好的。有时候在科学的方法下做提前治疗、带瘤生存等等,都是可行的。因此,抛开药物可及性的因素,每个患者是否都在合适的时候接受了最恰当,最规范的治疗,这个也是影响癌症群体长期生存率的一个重要因素。”海心智惠团队CEO李颖赟在我们的讨论中,提到了这一点。
不过,国内的癌症生存率比欧美发达国家要低。这和癌症治疗中存在的不规范性,以及癌症病情治疗缓解,转换为慢病管理之后,不同地区的患者所能得到的看护资源、长期治疗辅导支持的差异也不无关系。
地方肿瘤医疗资源稀少。肿瘤的治疗目前还需要大量的研究,去研发更多适合的新药与医疗方案,优秀的团队势必是向各个大学的附属医院集中的。
“大量为一线患者提供服务的基层医生里面,地、县级市三甲、三乙医院里,是没有进行肿瘤分科的,有一些医院连肿瘤科都没有,只是外科跟内科。”
但患者也不可能长期聚集在一线城市。治疗费用之外,昂贵的异地生活费用,也让问诊后异地治疗成为不得不作出的选择。
在这样的需求情况下,类似于海心智惠这类的癌症智能病程管理产品也就有了存在的价值。
一方面,帮助医生快速了解病人情况,结合与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合作研发的人工智能系统,厘清前序治疗效果,给出符合病人最新情况的治疗方案建议。另一方面也辅助病人做好病程管理,把动辄上百页晦涩难懂的资料,转化成日常中可参考的护理建议。
类似的AI诊疗产品在美国已经存在,由蓝色巨人IBM研发的IBM Watson沃森健康在过去6年中已经烧掉了几百亿美元的研发投入。但单次高达上千美元的问诊费用,仅仅给出方案建议而对患者后续服务欠缺,未能贴合中国实际国情等客观问题,还是令许多人对沃森健康这样的产品及模式产生了疑虑,沃森健康内部今年也传出了削减50%-70%员工的裁员消息。
结合了AI诊断辅助和病程管理工具的肿瘤专科产品,在中国的医疗体系下,又能成功吗?
垂直产品的业务逻辑:工具化,与医疗研发一线紧密结合
在AI辅助诊疗这个领域,无论中外,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不过作为一支创业团队,海心智惠团队还是在试图总结,中国互联网医疗专科产品的模式,以及更能和一线医疗队伍相匹配的合作方式。
“我们把医学团队定义为三个层级,像一个金字塔”——最上面是具有制定规范能力的权威,也就是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各个癌种专家委员会的专家们,他们背后往往是他们所领导的一整个相应亚分科内的医学团队,包括已经具有大量专业能力和经验的主治医师等等所构成的二级梯队,以及由专业肿瘤领域的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所构成的三级梯队。
想要做好肿瘤智能诊疗这件事情,人工智能技术团队需要与这三个层级的医学团队共同分工协作,才能把复杂的临床数据整理、人机决策拟合、AI模型校准、差异评估、方案更新等工作切实做好。
这套中国自主知识产权的肿瘤人工智能决策系统,在日前的2018年CSCO学术年会上,进行了专场展示,并接受了现场专家的人机对抗点评。此外,解放军307医院也同时公布了《CSCO-海心智惠肿瘤智能决策系统@乳腺癌II期研究成果报告》。
想要在肿瘤学界获得这样的认可,必须站在极高的出发点。目前海心智惠的选择是与作为中国临床肿瘤诊疗权威的CSCO高度合作,通过CSCO各癌种的权威专家,一个癌种一个癌种地建立系统、临床验证、不断调优。并与权威专家所在医院合作,逐步扩大到让每个癌种覆盖几十家不同省份的医院,就能基本完成对全国细分癌种合作方的覆盖。
门槛和难度虽高,但据称,能在早期快速获得大量有效的数据,和样本校验,结合数据算法团队优势,能在市场上至少实现9个月左右的领先地位。
海心智惠联合创始人 朱丹
另外,沃森医疗为人诟病的高昂的价格,在中国互联网医疗市场上,目前也有缓解的方案。
“中国最权威的专家,不管去上海肿瘤医院,还是去北京肿瘤医院,最多也就是500块钱专家号。但是沃森的定价折合人民币可以到5000块钱,就因为它的垄断。”海心智惠COO朱丹表示,“科技以人为本,我们认为真正的人工智能应该实现普惠,而不是提高患者的门槛。AI智能决策与全病程管理结合,能够更长效的服务于肿瘤C端患者,让患者享受到科技进步带来的便利才是首要考虑。”
未来,海心智惠表示,希望能够通过服务患者的过程,建立中国自己的癌症真实世界数据库,从这个层面促进中国临床肿瘤领域创新研究。
海心智惠联合创始人朱丹说:“美国临床肿瘤学会过去20年已经建了一个肿瘤患者数据库,大概在100万例患者,这为美国肿瘤临床研究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性。我们也希望在能帮中国建立自己的真实世界癌症患者数据库,能为中国自主癌症治疗方式、新药的研发,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以下为深响整理后的采访实录:
Q:相比起春雨医生一类的通用问诊平台,海心是一个什么样的产品?
A:大家所熟知的春雨或者好大夫、平安好医生,大多是互联网问诊信息平台,它打通了信息沟通平台,是对传统线下问诊的一种升级和补充,也是互联网优化医疗的一个典型案例。
但这还只是起点,虽然打通了信息流,但尚不能解决医患资源不平衡的问题,尤其是癌症领域,同时其以订单为维度而不是以患者的病程为维度,对于癌症这种长期病种,并不非常贴合。
我们现在尝试去做垂直医疗领域的人工智能产品,是互联网领域的新趋势,希望对癌症治疗领域以及癌症患者的服务做得更深、更长远一点,做成患者的全病程管理工具。从开始帮助患者建立电子治疗档案开始,专家团队会持续为患者提供治疗过程中的各种服务,包括疗效评估、检查建议、治疗方案的优化,副作用管理,术后相应的营养管理等等。
这对患者而言其实是一个本质的提升,从以订单为维度转变为以患者病程为维度,在这上面患者可以管理整个治疗过程,跟医学专家一起定义治疗过程中有哪些关键节点,在这些关键节点上,需要注意哪些关键的注意事项,能够更好、更科学地完成治疗过程等等。
Q:那垂直医疗产品对医生端的价值体现在哪里?
A:对于医生端而言,我们提供的是诊疗辅助工具。医生遇到一个新病人,要花大量的时间看患者提供的纸质报告。一个中后期的癌症患者可能有一年、两年的治疗记录,手上能有几十页、甚至上百页的材料。医生要花大量的时间从中提炼出有用的信息,再根据患者的病情阶段,历史治疗情况,疗效情况、并发症,身体的耐受程度等等多方面去制定一个针对当下的综合治疗决策。
每一个医生每看一个新的病人都要经历这个费时费力的过程,可想而知这个效率是怎么样的。我们希望通过人工智能大大简化这个过程:帮助医生提炼、消化关键信息,给出整个疗程的关键因素,以及针对当下最有效、最优质的决策推荐。
对于基层医院来讲,其实它意义更加重大。肿瘤的分科是分的很细的。比如说肺癌有肺癌的专家,肝癌有肝癌的专家,结直肠癌、乳腺癌、甲状腺、头颈部肿瘤等等,每一种癌症都有很大的差异,治疗过程都非常复杂,即使是顶级专家也不敢说精通所有癌症的最好最前沿治疗方案。
但是,大量为一线患者提供服务的地、县级市三甲、三乙医院,是没有能力去分科的。所以,一个地级市的肿瘤科医生,他所需要面对的患者可能是乳腺癌,可能是肺癌,可能是结肠癌,都有可能,但是在繁重的工作压力下,要求一线临床肿瘤医生掌握所有癌种最新的治疗方案和研究成果就变得不切实际,这时候就需要有黑科技来辅助,就像钢铁侠一样,穿上战衣就是超级英雄。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秘书长江泽飞教授曾给我们举过一个例子,我们觉得非常的贴切,AI帮助医生在服务过程中,有点像智能导航帮助司机一样。就像自己开车一样,在熟悉的城市、区域其实不用导航,因为都知道哪条路,大概什么时候堵,什么时候不堵,什么时候可以走。但是去到一个新的城市的时候,要首先查地图、查限行等等,并且即使提前查过地图,在实际驾驶过程中还是会出现各种无法正确处理的情况,同样一件事情就变得很低效而且出错概率极大。
同理,如果医生在给不同癌种的患者提供治疗方案时,每次都要先翻各种资料,学习指南规范,再选择一个自己理解的路径,可想而知,这个过程一定不那么的高效。
如果一个人工智能的辅助工具,能够帮助医生去快速地了解掌握一个癌种的治疗,接触一个新的病人以后,治疗路径AI已经帮助他规划好了——这个病人有什么并发症,不能用什么药,或者说治疗过程中有某些药已经被证明,对这个患者不起作用,后续过程中可以不考虑。帮助他把整个决策过程中可能需要考虑的点已经全部都提前考虑好,并且给出了相关的方案建议。这时候医生再对这个病人做出最全面的决策的时候,就会大大提速。
Q:AI辅助得出的方案是需要体现在医生的诊断中,那海心和医生的合作是怎么实现的?海心给出的方案和医生自己的诊断之间的权责又是怎么划分的?
A:肿瘤治疗方面,有专业的学会、核心会议、临床研究。实际治疗方面,全球有几个大组织在制定更新针对各个癌症的治疗规范跟指南:
· 美国NCCN,美国国立癌症肿瘤网络出的NCCN临床治疗指南;
· 欧洲ESMO,欧洲肿瘤内科学会出的针对欧洲肿瘤的治疗指南;
· 中国CSCO,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出的针对中国患者的CSCO诊疗指南,CSCO也是全球第二大临床肿瘤学会。
CSCO出了针对中国的各种癌种诊疗指南。每年新的指南都会吸收新的药物和治疗方案,比如说今年比较好的免疫治疗,国内药一旦上市,明年的诊疗指南里面就会包含。所以我们在做的人工智能方案,选择了和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合作,深度贴合中国临床肿瘤学会的诊疗指南。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尝试跟每一个癌种独立合作。从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各个癌症的专家委员会及所在医院启动,不断再逐步扩大到全国多家医院,逐步覆盖全国各个省份,做大规模临床验证。
整个模型经过多轮测试调优、验证完,拿到中国临床肿瘤学会的各个癌症专业委员会上进行评审,各位评委进行评审。最终把它作为中国临床肿瘤学会诊疗规范的人工智能版,对外进行提供。
而在实际临床治疗过程中,不管是纸质指南还是智能版辅助系统,其定位都是辅助性质的,并不能完全替代临床主治医生的判断,因为实际过程中,患者还会存在一些非肿瘤因素,例如其他的并发疾病以及身体状况等等,需要临床医生进行综合考虑。但是,经过临床验证,有AI辅助情况下,医生的临床决策规范程度得到了显著提升。
Q:互联网医疗产品烧钱很严重,海心的商业模式是什么样的?是向C端收费还是更多向B端收费?能否实现这个产品的可持续发展?
A:两者都有。我们有自己的一个愿景,我们期望为患者提供人工智能的辅助产品,让更多的癌症患者得到科学、可靠、放心的治疗方案。这些通过机器实现的基础服务对患者来讲都是免费的。
但有一些患者希望平台提供更多的增值服务,比如请专家审核方案,或者希望有专家团队能够定期帮他进行病情分析,这些需要人力投入的,我们把它定义为增值服务。
对于患者来说,海心可以帮患者降低整体的成本。假如说患者从连云港去上海,找黄牛、挂号、看医生,最起码一趟三四天是要的。这三四天,不可能患者一个人去,最起码家里得有一个人陪着,整个过程一次成本3000块钱是少不了的。
如果说在我们平台上,因为有人工智能的辅助,患者能够持续享受到几乎等效的服务,但是把时间缩短了效率提高了,不需要舟车劳顿,同时单次经济成本从3000降到500,这就是一个双方互惠互利的事情。
而对B端而言,中国癌症研究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大创新、快跃进时代。癌症作为一个还没有被攻克的疾病,针对它的新药研发,临床用药方式的探索,其实有非常大的需求。
比如说我要招募没有做过化疗的肠癌二期临床患者,做新的一线化疗药物临床研究。一般,通过线下招募一个患者的成本非常高,因为不知道患者在哪里,怎么触达患者,因此都是广撒网的方式,如果我们去医院,经常能看到有展架在那里招募,就是这个原因。
那如果我们能够服务大量癌症患者,有任何新的创新研究需求,我们就可以立马筛选出合适的患者同时也能够快速触达,咨询他们的意向。这里面我们就会创造相应的服务价值。
总体来讲,我们希望帮助更多的中国肿瘤患者能够科学地、客观地规范地去治疗管理自己的癌症,并且逐步把癌症做成类似的慢病管理。现在很多时候未必一发现癌症立刻进行手术就是最好的。在科学的方法下做术前治疗,或者带瘤生存等等,都是可行的。
另外,最近国家卫健委印发《关于印发国家健康医疗大数据标准、安全和服务管理办法的通知》,鼓励医疗机构与相关企业共享健康医疗大数据,但须建立风险共担机制,因此我们也希望能在中国建立真实的癌症患者数据库,推动中国自主癌症治疗方式和新药的研发。
Q:海心这个团队整体的背景在数据和技术方面的优势都很明确。在医疗方面的优势是什么?
A:我们创业之初就想过这个问题。目前我们公司现有的核心团队的背景,以人工智能、大数据为主,我们基本上都是原蚂蚁金服负责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技术核心人员,这是我们的技术优势。
在医学方面,目前不管是国内还是国际,肿瘤领域最顶级的医学团队一定不是在一家科技公司,而是在各个大的肿瘤中心。举个例子,我们都知道谷歌的AlphaGo非常有名。但全球有几个棋王是在谷歌公司的?所以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写阿尔法狗算法的人,不需要是围棋界最顶级的高手。他是算法高手,就看如何把他的算法能力、工程实现能力、技术能力跟一个领域的专业经验有机结合起来。
有了这个判定,我们与国最顶尖的癌症医学专家们展开合作。而一个医学权威背后其实有一套体系在支撑的。一般会形成一个三层金字塔:
第一个级是权威专家,这些权威专家是有能力,有资格制定指南,制定规范,指导规范。
第二级是某个癌种领域里有十多年专业经验的专家,是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他们会帮助我们做实际的校准。
第三级,是专业肿瘤领域的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他们已经掌握了肿瘤方面的基础,他们会梳理病例中的问题,帮助我们的二级、一级的医生团队,跟进全球领域各种最新的研究,做相应的分析,形成模型,更新list,提交给二级、一级教授进行审议,看哪些需要纳入到我们中国的指南里来,哪些可能需要在中国再开一个类似的实验去做验证。如果大规模验证以后,我们再来做技术上的执行。
这就变成一个金字塔,医学上的一级权威,二级主力,三级就是肿瘤临床基础团队。
我们跟一个权威专家,比如说CSCO秘书长乳腺癌权威江泽飞教授合作的时候,就是和他后面的临床团队一起来合作的。他们会配合我们进行病例的分析,决策的分析,病程的模拟,以及校验、调优的过程。
同时,我们在不断扩大合作范围。
Q:您怎么看您和市面上竞品之间的差异以及你们的优势?平安好医生等产品,自己有一个庞大的体系,也有平安万家这种B端产品,也涉及到慢病管理方面的业务,数据是可以打通协作的。跟他们这些大公司相比,你们的核心优势在什么方面?
A:在癌症这个领域来讲,我们没有真正的竞品。肿瘤人工智能决策,全球领域里面有一家公司叫IBM沃森,沃森肿瘤解决方案,它也是做肿瘤的治疗方案的智能决策跟路径规划。
但是它的定价太高,大家可以从新闻里看得到,它对癌症患者进行一次AI服务,最低定价是5000块人民币。而中国最权威的专家,不管去复旦大学肿瘤医院看最顶级的专家门诊,还是去北大附属肿瘤医院看最顶级的专家,也就是500块钱专家号。
我觉得可能从AI核心技术来讲,是对标。但是从产品的模式来讲,是两条路。
讲到其他的BAT、平安这些,前首席科学家吴恩达最近说过,新兴的AI企业,不要去和BAT竞争通用的AI技术,而是应该在一个有门槛的垂直领域里面去构建AI的技术壁垒。这句话我是非常认可的。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问题,即所谓的资源不聚焦问题。大公司里因为分工很细,要得到强烈的支持,必须成为集团的战略项目。而很多垂直领域,在未真正兴起之前,是很容易被忽视和轻视的,这也是为什么新的创新公司不断涌现的原因。
而在垂直领域里面,不同的垂直领域技术门槛要求是不一样的。举一个例子,图像识别这个领域,业界其实已经有了公开算法,利用这个算法,大家可以在各自领域进行训练和优化,例如人脸识别,医学影像识别,其实基础算法是同一个。
但是到了肿瘤治疗决策里面来讲,它没有公开性算法。针对每一个癌种细化的分支路径特别多,需要融入特别多专家经验,而专家经验是什么,其实背后就是各个癌症的知识图谱,构成不同因子的组合决策。
这个过程需要有大量的时间精力、专业人员投入的,而且几乎是从零开始起步的。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我们无可替代或者无可复制的,但只是说在癌症肿瘤治疗决策领域里面有相对高的核心门槛。
Q:从海心的角度来说,无论从企业还是从产品,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规划是什么?
A:第一个规划还是回到我们的初心,我们希望用我们擅长的技术,做一件有温度的事情,能够真正帮助中国的广大癌症患者,任何规划,都要围绕这个初心来设计。在技术层面上,我希望2018年底我们能覆盖8大癌种,食管癌、胃癌、结肠癌、直肠癌、肝癌、肺癌、乳腺癌、头颈部肿瘤。根据中国国家癌症中心的统计数据,这八大癌症就覆盖中国85%以上的癌症患者人群,到2019年底,我们期望能够把这个覆盖面扩大到95%以上。这是我们的技术上的初步覆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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