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3月18日小区第一次封后,王康伟几乎没有睡过一个通宵。有时候半夜会有电话打进来。担心吵醒两个年幼的孩子,他搬进了离家不到百米的老年活动室,在那里住了二十天。
王伟所在的龙柏七村是闵行区虹桥镇下辖的大型社区之一。拥有158栋建筑,常住人口近4000人,人员构成复杂,老年人数量众多。王伟的工作是社区快递站站长,平时负责近2000户的快递收发和存放。小区封闭后,快递停了。他加入了志愿者团队,成为社区整体后勤的负责人。政府物资的发放、抗原发放、团购审批、大宗物品的运送,都是通过与居委会、物业、志愿者协商安排的。
最近部分电商平台恢复了产能,社区零散订单数量激增,一天多达六七百单,很快就会摆满货架。因为还处于封闭状态,居民遵循留在室内的规则,这些零散的订单还得由他和志愿者送到每栋楼的底层。此外,他还负责社区核酸检测的领导工作。这几天,核酸检测几乎天天做,他从早忙到晚。
36岁的王康伟在龙柏七村已经住了十几年。很多老人看着他长大,一见到他就说“小王来了”。因为是快递员,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信任他,称他为“王老板”。最近居民之间因为琐事发生了争吵。王康伟来了,大家都散了。
他的两个孩子也出生在这里,他们对社区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是我的家。”王伉·魏说,“我只希望小区尽快解封,大家都健健康康的。”解封后,他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回老家看看父母。
以下是他的自述。
日夜忙碌
我的家乡是安徽淮南。我六七岁到上海,在七村住了十四五年。之前在小区物业工作了十一年,后来去了快递。这次疫情,快递停了,所以想帮帮你。我熟悉小区的情况,大家都认识我。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很方便地找到我。
我是做物流的,知道怎么最快的配送物资。政府供应品应该分发到每个家庭。几个人被安排在大门口卸货。几辆三轮车按照号码和车牌来回拉货。楼领导把他们安排在各个大门口,不会乱。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送来一次。
后勤志愿者基本都有自己的工作,也有很多人主动来找我,然后就弄了一个团。每次在群里喊,今天谁有空?大家一有空就出来帮忙。小区里老人多,有专门帮老人配药的志愿者团队。有些老人独居,走路不方便,也买不到吃的。志愿者和代表团团长们自掏腰包买了一批食物和物资送给他们。还有一种家庭很多人住,都在外面打工。社区里还有一些家里没有的东西,剩下的物资会给那些比较困难的人。
从第一个核酸到现在,都一样。最忙的时候一天要负责六七种工作,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有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刚开始会20个人一起检测,核酸异常的试管会由参与检测的居民重新检测,一般很晚。政府供应品在晚上到达,我们必须接收它们。起初,“大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也是晚上送,有时八九点,有时十一二点。现在都是白天了。
我怕如果有什么东西堵在楼里,我出不去。有时候晚上要出去,家里大人小孩都睡觉了,怕打扰他们,也怕万一把病毒传染给小孩。我和快递员住在小区的老年活动室。他叫罗嘉伦,没回过家,一直在帮我。老婆孩子都很支持我。他们告诉我要小心。大家都在为小区早日解封而努力。
其实居委会和物业没日没夜的忙,大家都一样。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各地都缺人,跨区上班的都来不了。目前居委会大概11个人,物业8个人,几乎都是上班不回家睡觉的。
穿“白”衣服很难。
做核酸志愿者,刚开始有点紧张,后来就习惯了。第一次做核酸,试管出现异常。如果我想把这群人叫出来再做一次,那肯定是正面的。刚接触的时候有点害怕。两次之后,脑海里就没有阴影了。医生不怕,我们也不怕。像他们一样保护自己。
做核酸,政府通知居委会,居委会会告诉我们。有时候上午,有时候下午,这几天都是上午。有时,发送一个抗原需要很长时间。昨晚,我在家吃晚饭。有人叫我晚上帮忙分发抗原。我答应了。很多事情都是出乎意料的。
有一天晚上做核酸的时候,我穿的大白鞋套有点长,一走就塌了。我的另一只脚踩在上面,我摔倒了,跪在地上。我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站起来。其实到现在走路还是不好,还疼。贴个膏药,打算疫情过后去医院拍个片子。还好有电瓶车送货,不用跑了。有些人帮我一起搬东西。
参与核酸的志愿者不容易。他们穿着防护服站几个小时,每次都大汗淋漓。今天天气很热。我受不了了。每个人都在努力工作,但他们仍然随叫随到。不管什么时候,早上还是晚上,他们一叫就来。
核酸排队的时候,有人把所有的抱怨和不满都发泄在我们身上,说我们有病毒,离我们远点。我跟队员们说,别理他,别跟他吵,越吵越起劲。我们每天都精疲力尽。我们在和他争论什么?大家看着没意义。这么大的社区,总会有人跳出来说点什么。就像上班一样,单位总会有一个人很难说话,到哪里都一样。好人还是很多的,很多人跟我们说,谢谢你们辛苦了。
志愿者中有大妈,有四五十岁的,有小男孩,有小女孩,有情侣。有些年纪大的会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我说你可以当楼领导,出来帮忙。你的体力不足以做这件事。防疫物资是居委会给我们提供的,志愿者是叫出来的,必须有保障。目前我们的志愿者都是无偿的,从来没有志愿者问过自己有没有钱。都是自愿来的,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小区尽快解封。
谁不想赚钱?现在一天房租,外加吃喝,还有工人的工资。转眼间,我就有近1000块钱可以出去了。从上个月18号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收入。我也想赚钱,但是大家都相信我,期待我。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在这个地方长大。这就像我的家。真的很感性。很多住在这里的人,年纪大的,看着我长大。他们一看到我就说:“小王来了。”就算我现在自己出去,小区里的人还是出不去。不如我和大家一起努力,争取早点解封。赚的钱少也没关系。
团购难调。
社区这么大,大家都很难适应。4000多人,团购满足不了所有人的需求,只有80%以上。现在每天批准什么样的团购,今天买什么,明天买什么,每天开几个团?我们会和居委会商量,比较一下,看哪家便宜,满足大家的需求。
儿童和婴儿的东西要优先考虑,米面油等主食也要优先考虑,做到人人有饭吃。蔬菜,肉类,牛奶和鸡蛋也是每个人都需要的。猫狗的食物要定时安排。社区里很多人养宠物。一种副食,批的时候群体小一些,可以有变化。最近很多人说想吃粽子,也批了一些尽量满足。每个人都要轮流。
有些人不满意。这个真的没有办法。如果大家同时开团,同时到达,一起卸货,小区门口就会乱成一团。如果人太多,可能会有交叉感染。消防通道堵了,救护车进不去怎么办?不是不允许人买东西,而是要错开,有序卸货。如果我们现在不管,出了问题,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大家继续没有自由。这几天小区情况还可以,连续几天没有“杨”了。有人建议不要批量购买。我说不可能不批,不可能不让人买东西,但是要保证有序。
刚开始有少量的团购,有志愿者帮忙团购送货。他们的热情很高,有时还没吃完饭就出来帮忙干活。后面太重了,没法工作。从开始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志愿者真的是累坏了。我跟上校说我负责配送,防疫,消毒,上校同意了。
这几天各个平台的产能都恢复了,一天差不多散了六七百单。保安,志愿者,大家一起送的。每天都有十几个人出来帮忙。它在十点钟之前被清除。一天下来,电瓶车跑了差不多几十公里。还有一个发货顺序。生鲜,蔬菜,冷冻食品,易腐的,餐巾纸,可以放的,以后再送。有些人很着急。快递一到,就打电话让我把它送去。我说,志愿者也要有时间。不可能因为你@我就先发给你。人人平等。
疫情过后,我重操旧业。这个工作比上班好,但是也要靠体力赚点钱。现在希望大家停止抱怨,加强自我保护,冷静,小区能早点解封。封印解除后,我想回家。我爸妈过完年就回老家了。本来想回家清明节,但是回不去了。我表姐五一要结婚了,回不去了。当我回家的时候,我会带我的父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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