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银弃子、高瓴撤资，贝壳在夏天冬眠

来源@视觉中国

文|锌财经|作者|陈艳|编辑|大丰

根据软银近日披露的文件，孙正义已经清仓空壳股票。按照5月11日的市值计算，出售的股份价值高达25亿美元。除了软银，高瓴资本持有的壳股也从5%降至3.3%。在壳牌三年前的D+轮融资中，软银豪掷13.5亿美元。当时高瓴资本也参与了融资。完成注资后，软银以10.2%的持股比例位列第三，是仅次于腾讯的第二大机构股东。然而，在完成D+轮融资后，软银和高轩相继出售股票。

软银当年花了很多钱，是因为对中国市场的期待。同时，它希望其在OYO全球快递上的损失能够从中国房地产互联网信息服务的浪潮中得到弥补。现在软银选择以这个价格出售股票，除了自身因素外，也意味着不看好壳商业模式和未来增长。

在壳牌成立四周年的时候，彭永东在朋友圈写下了这些话:“亮点将是2020年的关键词，艰辛是2021年的关键词，2022年会是什么？我们希望重生！”突然，他试图为颠簸了一年的贝壳找回一些确定性和热情。

但整个房地产市场都是迷雾重重，明星资本的退出也显示出对壳的下一步生存的担忧。

主营业务下降

口袋里的钱不烫手，谁还有心思买房？

房地产市场持续低迷。RealData发布的新房市场季度报告数据显示，Q1 2022年62个城市商品房签约面积同比下降41%，降幅较1-2月进一步扩大。

壳牌是一家房地产服务企业，这几年房地产行业的不景气自然会影响到它。财报数据显示，2022年第一季度，贝壳净收入由2021年同期的207亿元下降39.4%至125亿元；交易总额为5860亿元人民币，比2021年同期的10696亿元人民币下降45.2%。

行业不景气直接导致壳资源收入来源被切断。疫情之下，贝壳平台房产经纪门店的运营和准入受到极大挑战。虽然贝壳也开发了类似VR的看房技术，但这种大额交易的推广，离不开线下看房等环节。此外，空壳店和经纪人的数量也在下降。财报显示，截至2022年3月31日，贝壳门店数量为45，777家，比上年下降6.0%，经纪人数量为427，379人，比上年下降4.3%。据新浪财经报道，今年3月，贝壳启动新一轮裁员，涉及二手房和新房交易服务事业群。一些主管被告知，他们需要优化10%的员工。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恒大资金链断裂，多家民营房企出现债务危机，房子迟迟不能交付。保险起见，消费者即使想买新房，也会选择直接去售楼部，而不是通过中介平台，这样只会多一份纠纷。

目前业主买房主要有三种方式，自然拜访、楼盘内部员工推荐、贝壳等平台中介秀。前两者是和开发商直接交易，业主更容易知道买房有什么优惠，房子具体情况是什么，更容易主动。如果是通过中介买的，会把一部分购房款给中介。一旦房子出现问题，业主可能会和开发商纠缠不清，但中介不会帮忙解决问题，中介费也打到了水漂身上。

再者，贝壳虽然通过移动互联网实现了更多的信息共享，提供了一些便捷的功能，但本质上仍然没有跳出传统的房产中介或二房东模式，其商业模式并不能解决业主困境。更多的人只会把壳作为信息平台，不会产生进一步的交易。

第二条增长曲线不起作用。

基础房产经纪业务出现瓶颈，壳牌也在寻找第二条增长曲线。2021年底，壳牌宣布“一体两翼”战略升级，其中“一体”是指壳牌现有的主营业务房地产经纪业务，“两翼”分别是全户事业群和普惠住宅事业群。

果壳新业务的布局早有端倪。一年前，彭永东出席中国家居行业数字化峰会时透露，壳牌打算在家装和家居方面做一些新的尝试。

寒潮之下，“两翼”被委以重任。今年4月20日，壳牌宣布与圣都家装达成协议，以折合人民币80亿元的价格收购圣都100%股权。彭永东说，壳牌和圣都的联合是基于对未来和实现目标的道路的高度共识。

收购背后是壳牌的多元化扩张战略，透露出扩大盈利的迫切性空。壳牌急需从“两翼”家装业务中获得额外收入，以抵消主营业务的持续低迷。

但对于贝壳来说，跨界到家装行业后，能不能找到新的增长点还是个问号。

家装是劳动密集型行业，装修环节多、链条长、分散度高，涉及获客、施工、监理等多个环节。贝壳所谓的家装平台，本质上是做流量生意的。它更像是信息的双向经销商，并不深入装修施工的各个环节，但后者是重中之重。

另外，互联网家装看似新奇，但事实是它只是建立在传统行业的基础上，互联网基因很难被加入，并没有真正提升行业。市场需要的互联网思维是通过技术升级降低消费者支出。但家装行业运用互联网思维，增加了互联网推广的成本，消费者要花更多的钱购买同样的服务。这种商业逻辑是先天畸形的，这本身可能就是一个伪命题。

另一半的“两翼”、“汇聚”业务，也不容易实现盈利。2021年底，科控股(Ke Holdings Inc .)成立汇桔商业集团，正式推出“贝壳租房”。今年2月，壳牌宣布投资共建的首个青年公寓项目落地上海徐汇区。公寓占地面积近40000平方米，项目总成交量2978套。壳牌想通过这些措施自己当“地主”，但这也导致成本增加。

租赁行业本来就微薄，真正能赚钱的公司少之又少。今年1月，第一家长租公寓青客公寓也因长期亏损走上了破产清算的道路。在疫情反复、经济萧条的情况下，用户的租房需求会减少，租房收入会更加不稳定。

财报显示，2022年第一季度，包括家装、房屋租赁在内的新兴业务净收入为5亿元，对营收的贡献还不够。

后左晖时代

左晖死后，贝壳的发展成了一个谜。左晖生前最著名的座右铭是:做困难而正确的事。带着这个想法，他创办了链家，搭建了线上开放平台Ke Holdings Inc .，带领贝壳一步步从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房产经纪圈的佼佼者。现在有使命感的人都走了，壳牌精神也不在了。在各种经营指标面前，壳牌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而奋斗。

新任CEO彭永东擅长战略布局，互联网气质更加明显。与左晖多愁善感的一面相比，彭永东更像是一个科技领域以数据为导向的IT人。彭永东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裁员的“大刀”，将优化的架构贯彻到底，先裁首席运营官线，再动CTO线。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完成了三次裁员。

第一次裁员2021年下半年，壳牌关闭1800多家门店，流失近9万经纪人；第二次裁员从去年底持续到今年3月，包括20多位中高层辞职，其中不乏财务副总裁、总经理等职位；第三次裁员发生在今年五一前后。先是成都整个产研线被裁，然后产品、RD、运营等岗位被裁，连新兴业务线的岗位都幸免。

财报显示，2022年第一季度，壳牌整体运营费用下降17.49%，但仍未能扭亏为盈。

在软银和高瓴资本相继退市后，彭永东为贝壳策划了“一体两翼”的战略，但现在看来，这一计划犹如炒冷饭，并不明智，与左晖当初对贝壳“中国最大的房地产交易和服务平台”的定义相去甚远。

在经济低迷时期，房地产经纪行业正在经历一段阵痛期。盛夏，贝壳还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