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起
葫芦，福禄也。葫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吉祥物，栽培历史超过7000年。从最初的实用器具到后来的手工艺，葫芦的身份在不断变化，逐渐被赋予更深层次的文化意义。葫芦的形状很漂亮，意味着好运。从古至今，很多人都喜欢，尤其是著名作家的推崇。唐朝时期，工艺葫芦开始出现，其制作技艺成熟于宋代。明清时期，工艺葫芦受到乾隆、纪晓岚等圣贤的青睐。"在过去，王堂感谢颜倩，飞入寻常百姓家."从此，工艺葫芦在民间广为流传。
深受甘龙和纪晓岚的喜爱，这件葫芦工艺品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它的制作者是一级宫廷画师王和尚。我穿越空的隧道已经有将近300年的时间了。如今，赤峰还有一位创作葫芦艺术品的工艺美术师，她与葫芦有着同样古典而富有诗意的名字——冯。
-01-工匠，“守卫”艺术家
来到冯老师的画室，眼前的场景仿佛是一幅画。各种葫芦有条不紊地排放着，冯老师静静地坐在那里，创作着新作《仙女牡丹》。旁边是同系列的另外三部作品，分别是《莲花仙子》《百合仙子》《梅仙子》。冯老师一身国服，看着她全身心投入创作，我当时就想，“仙女”画“仙女”，漂亮！
“春柳必是精品”。在这里，每一个葫芦都是那么精致独特。葫芦上画荷花、鳜鱼，寓意“和为贵”；战国时期的车马出行都带着葫芦，用手工雕刻的方式来展示这种瑰丽的趋势。十八罗汉葫芦，每个罗汉的服饰、表情、坐骑都不一样，精致细腻体现的淋漓尽致；似漆系列工艺葫芦，光彩四射，波纹自然流淌，冰与火，春，素面，初恋，名与形之美也相得益彰。2022年春晚最受欢迎的节目之一《只有这点绿》，也成为了冯的创作素材。其精湛的工艺令人惊叹，成为畅销书。除了装饰品之外，还有各种实用的葫芦用具，如酒葫芦、茶缸、点心缸、香水瓶、锅锅笼、蛐蛐缸、茶具等等。
柴犬罗汉葫芦
每一件精美葫芦艺术品的诞生，都凝聚着非凡的努力和精力。从选择葫芦开始，冯就亲自动手。什么样的葫芦适合什么样的格局，一定要研究思考，再慎重选择。“就像我现在正在创作的四仙女系列，总共要选择四个相似的葫芦是非常困难的。毕竟葫芦是自然的东西，每一个都不一样。”
“莲花仙子”葫芦
冯用的葫芦不是赤峰本地的。赤峰产的葫芦因为气候原因，皮薄，油性差，不适合工艺葫芦生产。为了保证葫芦的质量，我们需要从山东、山西、天津、宁夏等地购买葫芦。冯承认，他最初选择葫芦的来源时确实遇到了很多困难。“一开始不知道去哪里买葫芦，也买了不少，甚至交了不少智商税。后来时间长了，经历多了，才知道怎么买。”摘葫芦
葫芦选好之后，才是真正的创作。冯并不是葫芦工艺的唯一创造者。难得的是，冯掌握了烙画、画、串、雕四大技艺。每一种都是日积月累的缓慢努力。“做一个艺术葫芦，需要非常深厚的艺术功底。在葫芦上画画很难，和在平面上画画完全不一样。因为葫芦是圆的，首先要保证画不能变形。有了这个基础，才能再谈艺术高度。”
大漆仿冰火系列工艺葫芦
如今，冯已在全国艺术葫芦界小有名气，并获得多项荣誉。赤峰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赤峰市工艺美术协会会员、赤峰市民间美术家协会会员、红山县工艺美术协会理事是冯的著名名片。
-02-
为葫芦画生
三百六十行，一行行出状元。谁看到冯的作品，都不免感叹:天道酬勤！冯自己也很感慨:“我好像就是为葫芦画生的。”的确，冯在葫芦工艺的创作上很有天赋。这种天赋从何而来？我们必须从王和尚开始，他是我们刚才提到的宫廷画家。
来自山东东昌府，王和尚专门为宫廷画葫芦，用葫芦制作饲养蟋蟀和蛞蝓的昆虫工具，深受乾隆皇帝和纪晓岚等重要官员的喜爱。这项技能也在王和尚的家族中代代相传，从未中断。冯的祖父是家族的一个分支，他获得了工艺葫芦的精髓。冯小时候大半辈子跟爷爷在一起，就学会了这一手。我妈的绘画水平是天生的。“那时候我妈在民族用品厂，有个蒙古烟包锅。她上了簪花，都是自己设计的。”在祖父和母亲的指导下，冯在会写字之前就能画画了。
葫芦蜗轮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工艺美术大师和工匠。”外公看到冯的决心和才华，便领着她向赤峰著名书画大师傅志勇学习。跟随傅志勇多年，冯受益匪浅，他的指导对他以后的艺术创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非物质文化遗产节在美术馆展出的时候，傅老师也去看了我的作品，给我打电话鼓励我。我特别感动。”谈到两年前傅志勇的去世，冯仍然很难过。
冯卧佛工艺葫芦
传承家传，师从名家，仿佛一切都在为这个怀揣匠人梦的女孩创造条件。然而，命运总是在梦想的道路上磕磕绊绊，造成了冯一生的遗憾。
-03-
错过名校，永不放弃。
冯以其深厚的绘画功底，在校期间是学校美术骨干。在出版报纸和成为美术编辑方面，她总是最棒的。她以优异的高考成绩考上了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前途似乎一片光明，正朝着自己规划的未来发展。但是我爷爷因为一场大病去世了，家庭条件困难，学费的问题就成了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就这样，冯与大学擦肩而过。“我没上大学，这是我一生的痛！”
“后来正好赤峰工艺美术厂招工人，也是试画。”对冯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几笔就让厂长叫好。谁知他没干多久，厂子就被买断了，冯只好下岗。
她是一位妻子和母亲。她老公需要照顾老人，不能工作。冯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资金压力。经过深思熟虑，她去了北京，开始了艰难的北方生活，一过就是十年。“那时候孩子也不小了，我要为他的未来做打算，就一个人去了北京。我的手艺赚不到钱，我决心去当保姆。”
冯掐丝工艺葫芦
当他刚到北京时，冯在一家传媒公司工作，而不是在一家艺术公司。“我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适应一下北京的环境。”冯是回族，公司没有回族食堂。她吃了半年咸菜白米饭，住地下室。虽然生活艰苦，但冯非常努力地学习和提高自己，一个多月后，她被提升为主管。积极的工作态度使冯遇到了一个高尚的人。“经理发现我很努力，就找我谈话，问我为什么这么努力。我跟他说了实话，想多赚点钱。经理得知我会画画，给我介绍了几个画廊老板。”冯在四川选了一个女老板，面试的时候临摹了一张图片。老板当即决定:“就是你！”
冯作品《唯此青》
在画廊工作后，边工作边去中央美院深造。闲暇时，我去潘家园，看那里的工匠们创作。我念念不忘，挥之不去，内心十分感动，再次唤醒了她从小就有的“工匠梦”。来北京的第十年，母亲病重。冯选择回到家乡，是为了照顾她，实现她的梦想。回到赤峰后，冯开始了工艺葫芦创作之路。2017年，刘春工作室在赤峰古玩城成立。
万事开头难。工作室成立之初，困难是如此真实。“前两年几乎没赚到钱，资金压力大。而且手工制作要耗费很大的精力，眼睛、颈椎、腰椎都会有损伤，家庭不支持。但我一直在想，这门艺术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古老的手工艺和传统文化不能丢在我们手里。”有了这样一颗初心，冯不再考虑是否赚钱。无论如何，他必须把这项技能传承下去。“其实我也哭过很多次，不知道怎么表达当时的感受。大家都不支持我。我感到无助和孤独。我当时很迷茫。做工匠有这么难吗？”
即便如此，冯也没有放弃。用她的话说，她只是努力了，又努力了。好事多磨。冯的坚持没有白费。2020年，赤峰市入选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当专家组来到刘春工作室时，他们被眼前的手工艺品震惊了。这样，冯的掐丝工艺葫芦就成了赤峰市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代表性项目。“我的作品在赤峰美术馆展出的时候，那么多人围着我，他们惊叹赤峰有这么好的艺术家和艺术品。”那一刻，冯总算是松了口气。赤峰各级领导参观非遗展馆。
举报越来越多，订单越来越多，认可的声音越来越多。冯的作品不仅畅销全国各地，而且远销海外，为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尽了自己的一份力量。-04-
选择一件事，热爱一生。
中国一直有很多匠人，他们的感情是安静幽默的。执着、细致、淡泊名利，工匠的诸多优秀品质让人敬佩。工匠无名，匠心无价。带着一股激情，他们一辈子做一件事，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极致。
葫芦创作是冯的爱好，也是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16年到现在，冯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工艺葫芦的创作和创新上。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冯对葫芦创作的感情，那就是“痴迷”。“敬业，其他什么都不要想。有时候晚上睡着了，突然有了灵感，马上就起来在纸上画画。”对冯来说，葫芦创作就像吃饭、睡觉甚至呼吸一样自然而不可或缺。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她就会来到自己的工作室，泡一杯热茶，静静地享受创作带来的愉悦和满足。每天，风雨无阻。“有时候外面下大雨，古玩城一个人都没有，连商家都不营业。我还是想来。”正因为如此，冯成了古玩城和非遗同行公认的最敬业的人。
冯指导学生制作工艺葫芦。
“我所有的爱很难通过文字来表达，但我的爱都在我的作品里。”冯的每一件作品都倾注了无限的心血，每一件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冯承认，他每卖出一个葫芦，内心的感受都是复杂的。对生意的开心是自然的，但也是舍不得的。“其实每一部作品都像我孩子的。每卖出一个，我都特别舍不得。感觉就像抠了我的心灵。我一点也不夸张，真的到了那种程度。”
“不管这个世界有多嘈杂，匠人的心一定要安静稳定。”这是冯对工匠的理解和他自己的要求。很多冯的粉丝都会专程赶到工作室，只为看她静静创作。现在的人们每天都被快节奏的生活和高强度的工作所主导。甚至安静地坐一会儿似乎也是一种奢侈。在这里，浮躁的心会渐渐平静下来。
随着知名度的不断提高，每逢中国传统节日，许多企事业单位都会聘请冯教授葫芦画和中国传统文化。冯在“非遗校园行”活动中担任赤峰回民实验小学的志愿者老师；在“非遗进社区”活动中，冯还多年坚持到社区讲学。
冯教孩子们。
选择我热爱的，热爱我选择的，接受任何工作，选择一个行业至死不渝。冯将毕生的热情投入到葫芦创作和工艺传承中。葫芦，从植物果实到实用器具，再到精美的工艺品，冯以一颗匠人之心，创造了这件吉祥物作品的完美蜕变与诗意。
编辑|云起
感谢刘春工作室对本文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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