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伯家的苔丝》中时间的循环表现为两个“除夕”。第一个“除夕”,苔丝结婚,随后被遗弃;第二个“除夕”,苔丝去公婆家探听丈夫的信息与亚雷狭路相逢,随后再次落入他的魔掌。《德伯家的苔丝》空间的重合则表现为苔丝的一生均与德伯世家的田产府邸紧密联在一起。这种时间的循环和空间的重合,不仅对照出世事沧桑,苔丝命运的每况愈下,而且从结构上讲,它们把故事情节前后串在一起,把作品加固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1979版《德伯家的苔丝》,每一帧都像油画一样。毫无疑问,这个苔丝是几个版本里最美丽的,但这一版较之小说确实改动较大,苔丝过于柔弱被动,很多情节的处理上,还是更喜欢2008年BBC版:比如苔丝背负的原生家庭之殇,比如苔丝在面对村里人言论时的坚韧和坚守的骄傲,比如苔丝对亚力克(Alec)和安吉尔(Angel)的控诉……
1979版过多美化了亚力克的形象。小说里亚力克和苔丝的重逢,更多是一种宿命推动下的冤家路窄,而不是亚力克会主动找来。BBC版还原了亚力克做牧师的情形,使得其后期形象更具伪善和讽刺性。苔丝因为亚力克一事背负的心里负担和煎熬,BBC版可以深刻感受到,79版则一笔带过,甚至苔丝与安吉尔的相恋,79版都呈现得过于平淡。
BBC版有打动我的画面,一是苔丝为私生子Sorrow的洗礼,二是苔丝去牧场前对远方充满憧憬地眺望,三是苔丝听到安吉尔无意提到亚力克所表现的崩溃和恐惧,四是安吉尔和苔丝新婚入住的那个古老建筑和画上的那些贵妇形象,五是苔丝在巨石阵对安吉尔的嘱托和不舍,六是苔丝临刑前对于她和安吉尔初见情形的回忆,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剩下的是彼此的旋转和凝视……
不同版本的比较是个见仁见智的事。BBC版的背景音乐当年也真的很打动我:“oh the snow is melt the soonest……”很喜欢一个版本对这首歌的翻译:“夏日蜂至彩蝶飞,冬日君欲歌……真爱来临,皑雪瞬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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